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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遗忘与夕阳,替换之色

第六章:遗忘与夕阳,替换之色

…………艾特利斯城:一,内城区…………

内城区,是这艾特利斯这一商业城市最繁华的地带。

作为城里城外,较其余更可说富贵些许之人的聚集之地。

此时,将入黄昏。

死,可不看这些。

.

中心的石质建筑之中,窗帘紧闭,显得昏暗的豪华房间里,被有规律对称放置着的淡黄蜡烛包围的床上,正躺着一名穿戴宽松白袍的宽胖身形。

那是一个较为肥胖的秃顶男人。

宽胖身形身上,洒有黄色的花瓣。

他肿大的手部,在烛光中有蜡质的反光。他的皮肤被敷上了一层蜡质。

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带着烟火味的浓馥香气,或者说熏香的气味。

这香气自房间的四个角落传来,是香炉。

床侧旁,一位穿着黑色宗教用服装的黄发青年男性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神情庄重肃穆地念着什么。

良久,言毕。

左手按胸,五指伸直,拇指向上。右手自上而下,自左而右划出了一个十字。

双手一捧,停止在肥胖男人的额头,自眉心向两侧分开手掌,又归位到额顶中间,双手食指与中指交叠贴在额顶,划下,直至下巴。

触感,滚烫。

但又糜散着一种虚弱。

些微的光芒,经这带着宗教仪式感的动作,由黄发青年戴上了白手套的手上转移到了肥胖男性身上,没入,消失不见。

肥胖老年男性的神色似乎舒缓了一点。

随后又眉间紧皱,在无意识中也痛苦得咬起了牙来。

“我的叔叔会痊愈么?”

静静观摩这一切的一名同样发际线很高的严肃男人,在等待了许久后沉声问道。

他在此,已然数小时。

“恐怕不行,哈…很抱歉,实在是我的能力不足,这是最后一次……大概要兰伯特司铎他们将施下诅咒的魔女押回,随后净化,布诺迪城主您的叔叔才可能……”

“不用说这些了,来得及么?”

“虽然我不是专掌审判之职的司铎,但我相信兰伯特司铎的能力,应该能……”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诉我结果!”

一旁的男子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吼出声。

黄发青年似乎心情很低落。

默默垂首。

“是我的修习不足……请节哀,来不及了。”

湛蓝色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病人身上那颈脖、腹部、腿根处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难以抑制的肿胀溃烂,失落地说道。

“……你给我出去!我失去了我亲爱的弟弟!现在又要失去我最爱戴的叔叔!什么受眷顾者?!都一样是废物!滚!

“滚!全都给我出去!”

哐当,瓷器的碎裂声连连响起。

“我很抱歉。请小心。”

躬身,黄发青年司铎表情悲伤地离开了房间。

连同其他在房间中的侍者。

房间内,只遗留下了布诺迪城主一人。

昏暗的烛光,映照着他的脸。

并没有靠近床边去触碰自己处于弥留的好叔叔,而只是在较为远处不断地摔落着各种装饰品的布诺迪城主,又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熟练而又似发泄地挥舞了起来。

“啊——啊——”

不断吼出。

而在房间外的过道,听到这悲痛之声的年轻司铎,揉皱了自己的司铎袍。

……………溪之上下游,二者,迷茫之人其一:一,夕阳与车轮……………

夕阳下,溪口。

一位橙褐色短发的少女在掀开覆盖住小舟上的布料,伸手将简单绑在自身身上的绳子,如同是自己系上一般熟练地解开,自枕在身下的脱落紫色枯发中起身,又抚摸了一下小舟上的“自艾莲”的字样,迷茫地简单穿上那她看着很熟悉的衣服,装上腰包后,顺着隐隐约约的记忆,迷迷糊糊地从卡在岸边的小舟,顺着溪流走到了溪口,那河流与溪流的交界处。

她伫立在此。

看着夕阳,还有那河流边的道路,她感觉到更加地迷茫了。

已经在道路上漫游一时的少女眼中,是一片夕阳。

那是在一片云中浮现的美丽夕阳。

“我……是谁?

“我的名字……薇奥la……?不,葛…莉特?

“……?

“我是葛莉特…吗?…”她道出疑问的话语。

“?”

她更加觉得迷糊地走到了道路旁,安静伫立,沉思,似乎想理清什么。

傍晚稍缓流淌的河水哗啦作响,似乎在一点点涤荡她纷扰浑浊的内心。

“哪里,不对。

“我是……我是【协…】的?【shang…□】?契……?薇奥拉…艾莲……?不对?这俩是什么?

“德…?嗯???古特雷兹?声音……?”

自言自语中,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自身的嗓音反而扰乱了她的思路。

沉寂了数秒。

“夕阳…真美!”

…?

她看着夕阳,尝试着感叹了一句话。

音色精神而活泼。

远方的鸟儿,在树木的梢头飞起,划过了斜阳。

又落下。

“这个声音,葛莉特的……但不是…?嗯?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怎么……回事?

“我是…谁?

“我……是谁?”

她又继续沿着路走着。

在不断纠结之中,她继续不自觉地顺着道路,向艾特利斯城的东城门走去。

夕阳,让她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影。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城门也要近了。

…?

“诶,那边,看衣服和身形,不是赫尔曼家的葛莉特么?”

“是咧,怎么看着垂头丧气的,是被男人给甩了么?”

隆隆,她的身后,车轮的响声也越来越近。

距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她身后的一辆缓缓行驶的敞篷马车上,两个老头看着景色嘴碎地聊着,看到了她之后,又准备以她为话题。

但是恰好同坐的另一位乘客,是不会同意的。

那是一位老妇人。

“你两闭嘴!诶,老卡弗,过去一点,我问一问。看着怪可怜的”

一同看了几秒,同坐的一个老妇人对着两人一喝,随后对着沉默的车夫说道。

“到底…我是…?对…了。

“我好像…是…

“我…是谁……我…是,是德…洛……”

如同断线的八音盒。

马车的轮轴,在稍缓的行驶中变得顺畅了一些,但车轮压过了一株车前枯草。

“我是…德洛……”

“小莉莉,你怎么了?”

啪!

河水流淌,细碎沉淀,又忽有飞鸟直直而下。

水花升溅。

涟漪,再起。

新鲜的鱼,扑腾而被带往了夕阳之中。

城市中升起的炊烟,浓了少许。

一个慈祥的老妇人声音传入了她的意识之中,情感关切。

马车停在了她的一旁。

我?

莉莉?

……我?

莉…莉……葛莉特……

葛莉特葛莉特葛莉特葛莉特葛莉特莉莉莉莉莉莉莉莉葛莉特葛莉特莉莉……

刚刚我…

…我在想……什么…?

“诶,你的脸!?发生什么了?!莉莉?!”

在她听到声音,将脸转向马车之后,瘦弱的老妇人看到葛莉特脸上的几道伤口,震惊道。

的确是……在叫我?

莉莉…我?

我…我是……

我是葛莉特?

…?

“哇,这个伤口,破相了啊。”

“真可惜啊,赫尔曼酒馆的一……”

两老头忍不住,又开始了小声聊天。

“闭嘴!你俩再说一句话试试!……诶诶不是说你,葛莉特,莉莉,只是脸上稍微多了几道小伤口,没事的啊,别担心啊,很快好了之后就没有问题的,不会留下疤痕的。”

老妇人搂抱了她一下,又再轻抚,细细地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口,回头骂道:“再看?!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她一动不动,像个草娃娃。

稻草娃娃。

路旁的蚂蚁成列,在细草间,断断续续地走着。

方向,继续往河岸外。

那里会比较高。

“诶呦……这是哪个该死的,下手这么狠……可怜的莉莉……”

老妇人牵起她的手,将好似失去了灵魂似的她牵向搬下来的凳子,让她坐下。

牵拉感让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因毫无表情,眉眼松弛,而显得黯淡无神的栗色眼眸,颤动了一下。

我……

嗯?葛莉特?

…我?

感受着脸上被拂过的触感,她坐着一动不动。

静静地,等待着老妇人。

眼泪,流了出来。

“伊芙琳婆婆…”

???

“诶……别动,伤口会裂开。别哭啊……想哭就抱着我吧……会好受点…葛莉特…”

被抱着,不自觉地也抱上眼前的瘦老妇人的她,感受着背后的轻轻拍击,无声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是,葛莉特。

是。

……

…?

&……………△ ← To Be Continued □……………&

艾特利斯城城中心

这谁是谁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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